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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伽梵歌》是印度古代宗教和文学名著。《薄伽梵歌》是《摩诃婆罗多》的第二十三章到第四十章的内容。其中“薄伽梵”是对“黑天”的尊称,而黑天是印度教三大神明之一的毗湿奴的化身。

我看的这个版本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出版,译者张保胜。此书前言概括介绍了此书的故事情节,但这个“概括介绍”也非常地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所以。所以,我非常简单地总结一下,就是:

王想把王位传给侄子,但儿子不服,于是儿子和侄子争位,各自纠集一帮人开打。他们的亲戚阿周那说,大家都是亲戚啊,怎么能互相残杀呢?黑天开导他说,想知道如何消除迷惑、获得最终解脱吗?最简捷的方法就是——崇拜我!……

怎么样,看了我的介绍是不是觉得很囧?据称,此文是古印度宗教精神之精髓,也是其最神圣和神秘的文书。我这样说,不知道是不是算亵渎神明,不过我真的没恶意,只是不能理解这样精深的奥义而已……印度教的神明们啊,不要来杀我灭口啊。o(╯□╰)o

下面是我概括的更详细一些的内容简介,我觉得还是挺好玩的,值得一看。原文主体是对话,动作很少,所以效仿元杂剧,对话本身不放在引号里,偶尔的几个动作则放在方括号〔〕里。以下引号里的是原文(原文指的当然是译文的原文,不是梵语原文 ;p),引号外是我的概括。我的概括可能有遗漏,但没有添加和故意歪曲。括号里的斜体字是我的点评。

〔阿周那放下武器,拒绝残杀亲人。〕

黑天对他说:你这是临阵逃脱,你这是猥琐怯懦!你这是丢人,你这是犯罪!你这样会永远遭人唾弃,死后也要下地狱!能参与这种战斗是我们这种上等人的光荣,杀人没关系,反正灵魂不死,杀的只是肉体,肉体反正迟早都得死。所以,你赶紧过来杀人吧!

“不要为结果而行动,也不固执地不行动。”智者不为外物所动,不在乎结果。

(这是什么逻辑,杀人光荣,不杀可耻?既然杀不杀人不影响灵魂的实质,为什么一个劲地劝他开杀呢?既然不在乎结果,为什么倒在乎别人眼中他是光荣还是耻辱呢?)

阿周那说:“既然你认为智慧比行动更重要,那你为什么要我从事可怕的行动?”

黑天说:“世上无论哪个人,甚至没有一刹那不行动。”吃喝拉撒睡,不都是行动嘛!从事必要的行动吧。从事行动而不执着,不为获得什么结果,这才是智者。

比如说我啊,我是大神,“如果我停止行动,这个世界就会倾覆”。“为了维持这个世界”,我不执着地行动。世上的愚人执着行动,我也由他们去。总之,你听我的就没错!

(这就想问住黑天?没门!不过,大家不觉得黑天一个劲地劝阿周那杀人很执着吗?……“为了维持这个世界”行动,那还不是为了结果而行动?)

黑天又说:这个道理,我曾经告诉过某某,某某又告诉了某某某……(此处为一串印度神明和国王的名字)

阿周那说:那某某比你早出生n多年,怎么会是你告诉他?

黑天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转过好多次世!一旦世界需要我,“我就创造自己”,再出生一次!我的追随者可多了,种姓也是我创造的。

行动中有不行动,不行动中有行动。有智慧就能超越一切罪恶。所以,你赶紧起来吧!

阿周那说:“你既赞扬弃绝行动”,又赞扬行动瑜伽,到底哪样更好?

(阿周那你真笨,你不知道黑天学过辩证法的?人家都说了行动中有不行动,不行动中有行动,怎么说人家肯定都有理,你还问!)

黑天说:两者都导向至福,但行动瑜伽更好。愚者才区别两者,“智者不作截然划分”。瑜伽行者“即使行动,也不受污染”,他知道不过是些外在的感官在动,“内在的自我”可没动。

瑜伽行者进行修行,超越感官和欲望,拥有最高智慧,“平等看待快乐和痛苦,荣誉和耻辱”,“享受到永恒的幸福”。而这其中的关键,就是信仰我。

(其实我觉得黑天有点话痨,人家问一句,他就能滔滔不绝离题万里地说下去……前后矛盾也不管,反正人家不滞于物嘛!前面说临阵逃脱可耻,这里又说“平等看待荣誉和耻辱”,他是不是已经忘了他最初的目的是劝阿周那杀人了?)

阿周那说:这种修行很难吧,要是没坚持下来,会中途毁灭吧。

黑天说:不会的,上辈子修行,下辈子就会出生在吉祥人家,继续修行,直到成功。

你成为瑜伽行者吧,信仰我,崇拜我吧!没几个人真的了解我,其实我是世界的源头和主宰,我是最高的存在。整个世界,一切善恶,一切智慧和欲望,都“在我之中”。我“至高无上,不变不灭”。

有些人崇拜别的形体,我也允许他们保持自己的信仰,他们以为是他们的崇拜对象保佑他们实现愿望,其实都是“得益于我”。

(这里显示出多神教相比一神教的宽容:黑天认为自己是唯一的真神,可是不但允许人们信仰别的对象,而且允许他们居他之功为己有。可惜正是这种宽容,导致多神教在与一神教的战争中往往落败。)

阿周那说:什么?你说的那些名词都是什么意思……

黑天说:我是万物之源,万物之主(此处省略类似的几百字),“时时刻刻想念我”就对了。想念我,就能走向我,进入我之中,不生不灭,不再痛苦。

阿周那说:啊,你是“神中之神,世界之主”啊!再给我讲讲你的事迹吧!

(终于忽悠成功!)

黑天说:我是这,我是那,“我是一切众生的开始、中间和结束”。“实在是说不完”,因为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一部分。

阿周那说:请让我看看你的神圣形象吧!

黑天说:肉眼凡胎是看不见的,不过,我可以赐给你一双天眼来看!

〔黑天显示了他的形象,“各种色彩和形状,千姿百态,变化无穷”,“容纳一切动物和不动物”,“具备一切奇幻,无边无际”。〕

〔阿周那起身施礼,恭敬地〕说:太神了!我看见你有无数张嘴,嘴里长着利齿,敌我双方的战士进入你的嘴,就被牙齿咬碎了,这是怎么回事?

黑天说:我是毁灭之神,除了你之外,那些战士早已经都被我杀了。所以你别有心理负担,再杀一下他们吧!

(居然又绕回来了!又回到劝阿周那杀人的主题上了!黑天果然很神啊。)

阿周那说:你太强了!你这形体,我看了害怕,请你回复原来的样子吧。

黑天说:我这样子,“除你之外,别人从未见过”,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让你看到的。你别怕。

〔黑天“恢复原来的优美相貌,让恐惧的阿周那放心”。〕

(我怎么觉得基情四射……啊,腐女顶着臭鸡蛋逃走)

阿周那说:有些人崇拜你,有些人崇拜不灭,谁更懂得瑜伽?

黑天说:崇拜我的人“才是最优秀的瑜伽行者”。崇拜不灭的人最终也是到达我这里,只是更艰难。我告诉你至高无上的知识。原质产生善性、优性、暗性三种性质,超越这三性,方能摆脱生老病死之苦。

阿周那说:怎么超越三性?

黑天说:“弃绝一切举动”,“坚定侍奉我”。

阿周那:无视经典规定祭祀的人属于善性、优性还是暗性?

黑天说:善性之人祭祀天神,优性之人祭祀罗刹,暗性之人祭祀鬼怪亡灵。

善性之人爱吃健康味美的食物,优性之人爱吃苦、酸、咸、辣、烫的食物,暗性之人爱吃发馊变质的食物。

善性之人举行祭祀不期望获取功果,只是觉得应该祭祀;优性之人举行祭祀,企盼功果,满足虚荣;暗性之人不供祭品,不念颂诗,缺乏信仰。

善性之人的苦行,恭敬,正直,“不杀生”,语言真实,心底温和;优性之人,企盼礼遇、荣耀和崇敬,怀着虚荣苦行,动摇不定,难以持久;暗性之人的苦行采取自我折磨的手段,或者为了毁灭他人。

善性布施,在合适的时间地点布施合适的人,不求回报;优性布施,一心企盼回报或功果;暗性布施,在不合适的时间地点布施不合适的人,不按礼节,态度轻慢。

(这一段我摘录得比较详细,因为我觉得算是比较实际的,大家可以对照着看一下自己属于哪种。我似乎大部分属于优性。不知道读者里有没有属于善性的高尚之人呢?)

阿周那说:弃绝和摒弃到底是什么意思?

黑天说:祭祀、布施和苦行不应该摒弃,“因为它们是智者的净化手段”。只要摒弃了执着和成果,就是摒弃者。“没有人能够彻底摒弃行动”,人们应该热爱完成“生来注定的工作”。

平静、正直、智慧、虔诚,是婆罗门本性的行动;勇敢善战,临阵不逃脱,是刹帝利本性的行动;耕种、畜牧、经商,是吠舍本性的行动;“以伺候他人为己任,是首陀罗本性的行动”。

(上面就是种姓的四个阶层。我觉得即使是在统治者安抚被统治者各安本份的话里,这也算是尤为厚颜无耻的了。谁会本性就想伺候他人,而不是享受他人的伺候呢?)

黑天说:“你出于自私心理,决定不参加战斗,这是错误的决定”,如果这样你会走向毁灭,如果崇拜我,我保证你得到至福。你听清楚了吗?

阿周那说:听了你的话,我已经不再困惑了,我“将按照你的话去做”。

(恩威并施、威逼利诱之下,阿周那终于决定听从黑天的吩咐。但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不战斗就是自私?为什么一边说戒杀,一边又非要阿周那杀人?黑天说的那番修行解脱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但它怎么能推出眼前要去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