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足球圈最近的一件真事写的,非球迷或许也能看懂 :)

威斯特法伦球场,与马拉加的欧冠四分之一决赛,多特蒙德在最后一分钟连入两球,完成逆转,淘汰对手晋级,时隔15年之后再次挺进欧冠四强。那是一个疯狂的、美妙的夜晚。

当疯狂庆祝的人群终于渐渐散去,马里奥·格策坐在更衣室里,有点心不在焉。他刚跟教练克洛普谈了自己要转会拜仁的事。那很艰难,不过,他终于还是获得了克洛普的理解。球队里的其他人,就不用他一个一个通知了,到时候克洛普或其他人会告诉他们的。只有一个人例外。格策必须亲自跟他说。

格策抬头看了看旁边的马可·罗伊斯。罗伊斯嘴里哼着贾斯丁比伯的小曲儿,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他一头金发阳光明媚,心情好得无以伦比。

迟早是要说的。格策运了运气,终于开了口:“马可……”

“嗯?”罗伊斯把头歪了过来。

“今天晚上来我家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罗伊斯抛过来一个调皮的笑容。“好。”

在格策家里,两人又说又笑,玩得像往常一样开心。罗伊斯把水杯顶在头上,结果水杯洒了,弄得外套上全是水,两人笑成一团。罗伊斯一边笑一边把外套脱掉,扔在沙发上。

格策咬了咬牙,突然说:“我下赛季要去拜仁了。”

罗伊斯开始还在笑,格策的表情让他的笑声慢慢停了下来:“这笑话不好玩。”

“这是真的。”

“可你的合同 2016 年才到期!”

“我启动了解约金条款。”

罗伊斯看着格策,半天没说话。格策也看着罗伊斯。千言万语在罗伊斯的眼睛中汹涌而过。

漫长的一分钟后,罗伊斯说:“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罗伊斯转身径直出门,砰的一声把门带上。外套还留在沙发上没拿。

格策没有去追他。因为追上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接下来那天的训练,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尴尬。格策不敢看罗伊斯,罗伊斯也不敢看格策。在别人面前,他们还要尽量掩饰,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异样。

训练结束时,罗伊斯终于忍受不住,把格策推到走廊尽头的小储藏室里。那里平时很少有人去,隔音效果也很好。

进了储藏室,罗伊斯砰地关上门,坐在一堆卷纸、水桶、拖把中间,双手抱头,长时间没有说话。

格策站在对面看着他,也是沉默无言。

罗伊斯突然抬头说:“你为什么要走?”

格策说:“我……”

还没等格策说出第二个字,罗伊斯连珠炮一般地冲口说道:“从昨晚到今天我反反复复想过了。要冠军,多特蒙德前些年确实是处于低谷,可是这几年已经进入上升通道,我们现在已经是联赛前二,是欧冠四强,我们今年甚至有可能夺得欧冠!只要我们继续这样下去,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强,会一直是冠军的有力争夺者。要金钱,拜仁确实更有钱,可是只要你提出来,主席他们肯定愿意给你加薪的。要个人发展,你在多特是核心,是所有人的宝贝,去了拜仁,他们前场的人现在就挤不下了,没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当然,你很强,你自信,你不惧怕竞争压力,可是他们不会像多特这样待你,不会拿你当自家的孩子疼你。克洛普教练对我们那么好,他就像我们的朋友一样,他又是那么激情澎湃,才华四溢,在他的教导下,我们学到了太多的东西,在他的带领下,我们每个人都变得比以前更强了。我们还有这么完美的球迷,每当主场比赛时,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啊,多么震撼人心。我真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

罗伊斯心里憋了很久的话终于宣泄而出。

格策蹲下身去,握住罗伊斯的手,说:“我也舍不得离开多特,可是,那里有我的梦想。”

罗伊斯看着格策,一字一顿地说:“去年,拜仁也想要我,我拒绝了。我的梦想就在多特。”

格策低下头,说:“我知道,你来多特,也有我的因素,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罗伊斯打断了格策的话,说:“你没有对不我,你对不起你自己。我们还有这么好的队友,大十字,本德,胡梅尔斯,施梅尔策,京多安,等等等等,我们都这么年轻,这么充满激情,大家都那么投缘,那么默契,大家有共同的目标,共同奋斗,我们是有可能一起创下自己的事业的!我们有可能一起让多特成为真正的豪门,一起开创多特的王朝!大家一起!”

罗伊斯说着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抓住格策的双臂,格策被摇晃得一时说不出话。

罗伊斯说:“我们一起创造自己的时代吧,我们一起!”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他的话语动人心旌,这世上有人能拒绝这样的邀请吗?

格策似乎真的被打动了。他也热诚地看着罗伊斯,眼睛里闪起了火花。可是,过了一会,那点火花还是熄灭了,格策终于还是说:“他们有瓜迪奥拉……”

罗伊斯放开格策,说:“哼,瓜迪奥拉,他是很厉害,他带出了宇宙队。可是我们的教练克洛普未必就比他差多少。瓜迪奥拉也是从低谷奋斗起来的,他不是生来就带领宇宙队。我们与克洛普教练一起奋斗,我们有可能就是下一个!你是愿意投奔豪门抱大腿,还是愿意自己奋斗,亲手创造奇迹?”

格策慢慢地摇了摇头,说:“我不可能放弃在世界上最好的教练手下踢球的机会。”

罗伊斯看着格策,看了好一会,垂下了头,说:“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可能改变主意了?”

格策说:“我已经在合同上签过字了。”

罗伊斯哼了一声,半天没说话。

格策握住罗伊斯的手,柔声说:“你,你能理解我吗?”

罗伊斯轻轻甩开格策的手,说:“这件事你都跟谁说了?”

格策说:“除了克洛普教练,只有你。”

罗伊斯说:“谢谢你这么客气告诉我。”

格策一愣。

罗伊斯说:“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就是纯粹的职业关系了。”

室内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冰冷。

格策愣了一会,说:“你生我的气了。你别生气嘛。”

格策忽然想起自己的卖萌天赋,赶紧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要是在平时,罗伊斯早就撑不住笑了。可是现在,罗伊斯的脸还是紧绷着。

罗伊斯说:“你的选择,你的未来,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格策说:“你这还是在生气啊,来,别生气了。”他伸手想摸摸罗伊斯的头毛,见到罗伊斯的表情,手伸到半途又折了回来,摸了摸自己的头毛。

罗伊斯说:“别做那些孩子气的事了。现在只有一件事最重要:我们马上就要打欧冠半决赛了,必须专心致志对付后面的比赛。你转会这件事,除了俱乐部高层,不能告诉其他人,免得动摇军心。这件事我想你也明白。”

格策说:“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罗伊斯说:“你的转会是下赛季,这赛季余下的时间你还是多特的人。既然还在多特一天,就要为多特贡献全力。”

格策握紧拳头说:“那当然!我也想在临走之前,给多特留下尽量多的东西。我会付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

罗伊斯点了点头。他想起了自己去年决定离开门兴格拉德巴赫时的情形,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决心要为门兴留下点什么。

第二天,欧冠半决赛的抽签结果出来了,多特抽中了皇家马德里。虽然多特在小组赛里差点双杀皇马,但谁都知道小组赛和淘汰赛不一样,穆里尼奥具有惊人的个性和意志,谁也不敢小看淘汰赛阶段的穆氏队伍。何况皇马球星众多,名气和身价都远远高于多特,即使这赛季多特刚刚战胜了皇马,仍然是所有人都认为,这场半决赛的较量,皇马的胜算较大。

多特蒙德俱乐部上上下下都极为重视这场欧冠比赛,虽然中间还插着两场联赛,但是联赛到了此时,基本已经尘埃落定,接下来的联赛,只是为了轮换和找状态,唯一重要的就是与皇马的一战。

为了这场比赛,每个球员都在场上努力训练。格策和罗伊斯更是加倍努力。他们俩很少说话,只有迫不得已时才会说一句,比如“把那个球递给我”之类,即使说话时眼神也绝不相交。因为每个人都在专心训练,没人注意到异常,只有克洛普似乎有点察觉。

每天训练结束,格策和罗伊斯都会留下来加练。空旷的球场上只能听见“哐哐”球砸地的声音。两位少年尽情地挥洒着汗水,发泄着胸中那口气。

在一场对美因茨的联赛中,开场仅 32 秒,格策便助攻罗伊斯进球,同时格策还被门将撞翻在地。队友们都涌上来庆祝。表面上看起来,所有人都互相拥抱,罗伊斯在跟队友庆祝,格策也在跟队友庆祝,队友们也在互相庆祝,可是罗伊斯却始终没有看格策一眼,更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就这样,与皇马决战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了。

离比赛还有一天的时候,罗伊斯早上到了俱乐部,见到门口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记者似乎比平常多了些。

罗伊斯刚进更衣室,大十字迎上来说:“你知道了吗?有人说格策下赛季要去拜仁!”

罗伊斯心中一凛,说:“听谁说的?”

大十字说:“报纸上登的!现在已经传疯了!你能相信吗,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大十字的后半截话,罗伊斯完全没听见,他脑子里只在想:“谁说出去的?谁会在这种时候,把这种消息泄露出去?绝对不是格策说的,他绝不会是这种人。那么是谁?他想干什么?这事泄露出去,对俱乐部会有什么影响?对格策会有什么影响?”

这时格策也到了俱乐部,记者马上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图片报》爆料说你下赛季将转会拜仁慕尼黑,此事是否属实?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格策说:“我已经很久不看报了,报纸上说什么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为球队好好踢球。”他挤开一条路,进了俱乐部。

队友们正在议论纷纷,看见格策进来,都住了口。

只有大十字比较楞,脱口说道:“哎,格策,外面都传你……”

沙欣赶紧拉了大十字一把。

大十字回头说:“怎么了?干嘛拉我?”

沙欣说:“没什么。看,教练来了,赶紧准备训练吧。”

克洛普进来了,大家不说什么,开始训练。可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

俱乐部外面记者越聚越多,高层的电话不停地响。不一会儿,高层全都行动了起来,每个人都在问:“谁说出去的?现在怎么办?”眼看明天就要打皇马了,突然出现这样一件大事,球队人心浮动,这还怎么打?

球迷们也得知了消息,质询雪片般的飞来,官网都快被刷爆了。

下午,眼看实在捂不住了,高层对外发表了一个声明,官方确认格策启动解约金条款,下赛季转会拜仁。

与此同时,克洛普召集队员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宣布了格策下赛季转会的消息,并强调格策只要在这里一天,就会为俱乐部付出全力,现在大家务必排除一切杂念,专心只关注明天与皇马的比赛。

克洛普正在讲话的时候,一位狂热死忠球迷突破了俱乐部的安保,冲到训练场边,喊道:“格策,你这个叛徒!”他马上就被安保带走了。

克洛普说:“我们不要受外界的影响,把心思都集中到明天的比赛上来。”

球员们都是单纯的小伙子,很快,他们就全心投入到战术布置与训练中,无暇再去想别的事了。

晚上训练结束,罗伊斯回到家中,心情烦闷,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他不知道,外面已经完全是另外一片天地。确切地说,简直跟地震了一样。官方发表声明之后,媒体和球迷的激动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更严重了,从激动变成了爆动。

第二天,与皇马决战的正日子到了。比赛是晚上进行,罗伊斯却一大早就醒来,再也睡不着了。

忽然,手机叮铃一响,罗伊斯一看,是大十字发来的短信:“上网看看。”

罗伊斯打开电脑一看,震惊了。

球迷们听到格策要转会到拜仁,狂怒不可遏制。对格策的谩骂铺天盖地。

“犹大!叛徒!老鼠!”

“你毁了我们的十五年来最重要的比赛!”

“你杀死了我们俱乐部的未来!”

这还算是轻的。

“祝你断腿!”

“祝你出门被车撞!”

更有甚者,格策父母家的外墙上被球迷涂满辱骂之语,格策的弟弟在学校被欺负,被迫离开学校。

罗伊斯看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他马上抓起电话,打给克洛普。电话通了,罗伊斯顾不得礼貌,直接说道:“教练,不能让那些人伤害格策!”

克洛普在那头也很着急:“是啊,俱乐部已经报警了,请警察帮助维持秩序。”

罗伊斯说:“格策从家去俱乐部的路上也要警察保护。不,算了,我亲自去接他。”

罗伊斯挂断克洛普的电话,马上给格策打电话,只说了一句话:“在家等我。”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往外走。说完这四个字,已经走到门口。忽然,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身走到电脑前面,打开 Facebook,写了一段话,发了上去。

罗伊斯开车到了格策家楼下,果然见到外墙上被涂了不少脏话。好在现在时间还早,外面没有什么球迷。球迷们可能昨天晚上闹得太晚,现在还没起床。

格策坐上罗伊斯的车,罗伊斯开车去俱乐部。

罗伊斯还是不说话。

格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玩手机。他习惯性地打开 Facebook,自从昨天以来,他的 Facebook 已经被恶毒的辱骂刷爆了,他只好关了评论。他现在只想看看好友动态。不过如果在好友动态下面看到对自己的侮辱评论,他也不会感到意外。

格策打开 Facebook,往下随便一翻,罗伊斯新发的帖子映入眼帘:

“公平一点,为我们加油!

今天就将是关键之战了!我们很期待与皇马的较量,并且希望能够晋级欧冠决赛。没有任何事能动摇我们的决心——包括那个轰动全国的新闻也不能。

马里奥为自己的未来做了决定!每个人都应该尊重他的决定!

转会公布的时机非常糟糕,但是任何人都不会真的认为这是马里奥的责任吧!

我看到有些评论对马里奥太过分了,太不公平了!马里奥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马里奥当然应该对多特蒙德和球迷们心怀感激,但他也为多特蒙德付出了很多,我们不能忘记这一点!

让我们向前看吧,一起去欢度一个属于足球的伟大夜晚,无论是球迷还是球队都应该享受其中,当然也包括马里奥!”

看着看着,泪水涌上了格策的眼眶。格策忽然抱住罗伊斯。车猛地一歪。

罗伊斯赶紧使劲把方向盘稳住。“喂喂,小心点,别害得我俩都丢了小命!”

格策怔怔地看着罗伊斯。罗伊斯“噗”地笑了。

格策也破涕为笑。他不肯撒手,靠在罗伊斯身边说:“我以为你一定恨死我了,没想到你居然会发言维护我。”

罗伊斯说:“我怎么会恨你呢。你还是个孩子,我不维护你谁维护你。”

格策说:“哼,总说我是孩子,你难道不是吗?”

罗伊斯说:“我比你大好几岁呢!”他看了格策一眼,说道:“没想到这件事的反响那么大。”

格策把身子坐正,说:“球迷们生气是有道理的,我是青训出身,他们一定对我寄予了厚望。我……我让他们失望了。”

罗伊斯说:“不能这么说。职业足球,转会本是一件正常的事。每个人都有权追求自己的梦想。”

格策说:“你真这么想?”

罗伊斯说:“嗯。何况你还为老东家留下了足够丰厚的转会费。这件事主要还是公开的时机太糟糕了。”

格策扶住额头,说:“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罗伊斯说:“两个俱乐部,相关工作人员很多,人多嘴杂,不一定谁就为了爆料费把这事捅给媒体了。你不要为此自责了。”

格策感激地看着罗伊斯。

罗伊斯说:“以后你去了那个号称绿荫好莱坞的地方,类似这种事,或者比这更可怕的事,恐怕都少不了遇上。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啊。”

格策说:“嗯。”

他们望着汽车前窗,只见车前长路漫漫。

过了一会,格策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罗伊斯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格策的肩膀。

格策说:“只是可惜以后我们就不能常见面了。”

罗伊斯说:“还有国家队呢。”

格策说:“那是不一样的。”

罗伊斯说:“是啊。”他也知道,刚才那句话只是自我安慰。

两人并肩坐在车内,默默想起这一年来的快乐时光。想起两人在球场上一起奔跑,一起欢笑,一起为赢球庆祝,一起为输球沮丧。想起两人在赛后一起逛街,一起游玩,曾经天南海北无话不谈,也曾为某些小事斗嘴一场。那时候总觉得这样无忧无虑的单纯日子永远过不完。那么多的事,还没来得及一起去做,那么多的梦,还没来得及告诉对方。

良久,格策说:“以后你也要保重自己呀。”

罗伊斯说:“你放心。”

格策说:“嗯。”格策忽然一笑,说:“对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跟皇马的欧冠半决赛。我现在心里没有别的念头,只想好好踢这场比赛,一定要帮助球队赢下皇马,这才是对得起多特蒙德,对得起球迷呢。”

罗伊斯说:“对啊,刚才我上网,还看到皇马球迷高兴死了呢。他们觉得我们本来实力就不如皇马,又出了这事,皇马简直等于轮空,直接进决赛了。”

格策说:“那我们更要好好踢了,让人们看看我们多特蒙德青春风暴的厉害!”

罗伊斯说:“没错!”两人一起纵声大笑。

这么多天来的阴霾仿佛一扫而光。格策一整天都在笑,幸福得合不上嘴。他在罗伊斯身边笑着训练的情形还被记者拍了下来,登了出去。球迷们看到免不了继续骂:“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家伙居然还笑得出来!”格策自然就不管那个了,他和所有队友心里只有一件事:晚上的欧冠半决赛。

训练中,克洛普把格策单独叫到一旁,关切地问:“你怎么样?”

格策说:“我很好。教练请放心,我可以上场。”

克洛普说:“我有些担心……有些极端球迷可能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我怕他们影响你。我已经呼吁球迷要支持球队,以球队大局为重,但是……”

格策说:“不管什么举动我都能承受。我只想尽我的力量帮助球队。”

克洛普说:“即使被主场的球迷嘘也没关系吗?”

格策说:“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他原本略带稚嫩的脸上,此时显示出的却是坚毅。

克洛普说:“好。”

晚上 19:45,威斯特法伦球场,随着主裁判一声哨响,多特蒙德与皇家马德里的欧冠半决赛首回合比赛开始了。

看台上打出了“格策滚蛋”的标语。

别的多特球员拿球,球迷都加油助威。格策拿球,球迷便静默无声——不嘘他已经算不错了。没嘘格策,也不是因为同情他,而是怕影响自家球队的战绩。

但格策没有受丝毫影响。

开场仅 8 分钟,格策一记精准的左路传中,绕过了皇马防线,传到了莱万多夫斯基脚下,莱万轻松破门。1:0!全场欢呼。

罗伊斯也是奋勇无比,他在皇马禁区内带球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把皇马的后防线来回过了无数遍。

第 42 分钟,罗伊斯带球突入禁区,皇马的后卫无奈之下把罗伊斯放倒。这应该是一个点球,但裁判未加理会。趁着多特球员心神未定,皇马快速反击,打入一球,1:1!

中场休息,克洛普讲话:“我们不能受裁判判罚的影响,我们继续我们的打法。你们就像一张弓,我一拉弓,你们便万箭齐发,直射皇马的心脏!”克洛普的讲话让大家士气大振。

第 50 分钟,罗伊斯禁区前精准直塞,帮助莱万再次攻破皇马大门,2:1!

第 55 分钟,莱万再次扩大比分,3:1!

第 67 分钟,格策在右路一记轻巧的挑传,将球传到正处于禁区要害位置的罗伊斯脚下,皇马后卫无奈又一次放倒了罗伊斯。这次裁判判罚了点球!

比方变成了 4:1!4:1!对面可是强大无比的银河战舰皇家马德里队啊!有几只球队能在欧冠中灌大皇马四球!何况是赛前无人看好的多特蒙德!

裁判吹响结束哨音之时,全场欢呼雷动,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格策滚蛋”的标语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多出了一面“感谢你,格策”的黄黑色大旗,多特蒙德的黄,多特蒙德的黑!

球员们拥抱在一起,忘情地庆祝。格策,罗伊斯,所有人,拥抱在一起。

这时,不知道是球迷还是工作人员,点燃了庆祝的花火。

一道光芒划过天际,在夜空中绽放,短暂而绚烂。

正如那些少年的热血青春一样啊。

(完)

注:私人谈话的具体内容肯定都是我脑补的,但是以下事情是真实发生了的:格策告诉罗伊斯自己要离开,罗伊斯哭了;罗伊斯担心球迷伤害格策,开车接送格策训练;罗伊斯在 Facebook 上发言,呼吁球迷尊重格策;训练中格策笑得很开心,被记者拍下来,又被球迷骂了。比赛进程当然也是真的。克洛普的中场训话也差不多是真的,反正他赛后采访是这么说的……还有好多细节也是真事,不一一列出了,有心人也许能看出来 :)

歌词

为什么每对好友,
到头来总要分手。
多希望漫漫长路,
互相扶持一起走。
相聚有多短,分离就有多久。
那年夏天的花火,是我最美的守候。
何时能重逢,再喝一杯酒。
永远记得曾和你,肩并肩,手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