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每年圣诞节的时候,美国的基督教会都会派出大量人手上街,向路人宣传:圣诞节不是圣诞老人的生日!并且,这不是脑筋急转弯,圣诞夜也不是圣诞老人的生日!

在清教徒为主流文化的美国尚且如此,在几乎没有宗教的中国,圣诞节这个本来宗教意味极浓的日子变得毫无宗教气息也就不足为奇了。汉语对相关词汇的翻译也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们都知道“圣诞节”的英语是 Christmas,其实它是 Christ’s Mass 的简称,Christ 就是耶稣基督(基督实际是 Christ 的音译,虽然在普通话中这两者发音并不相近),而 Mass 就是“弥撒”,是一种宗教仪式。综上,Christmas 原本是基督教徒举行的一种纪念耶稣诞生的宗教仪式。所以,民国时期翻译成“耶诞节”,倒也符合原义。后来不知怎地变成了“圣诞节”,因此生出许多歧义与混乱。

那圣诞老人又是怎么掺和进来的呢?圣诞老人的英文是 Santa Claus,是一位叫做“圣克劳斯”的老人。如果中文就此如实翻译,那是绝无混淆之虞的。但“圣克劳斯”这样的名字对中国人来说实在是毫无意义,为了让大众容易理解接受,既然这位老人主要在“圣诞”期间活动,早期翻译家们就直接冠名以“圣诞老人”,结果这种翻译大受欢迎。

可以想见,假如对 Christmas 的翻译较为恪守原义,翻成“耶诞节”,那么 Santa Claus 最多翻译成“耶诞老人”,结果就十分奇怪了,好奇之人一定会追根问底,这位“圣克劳斯”跟耶稣诞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叫做“耶诞老人”,他是为耶稣接生之人吗?他是耶稣诞生时出现的三位贤人之一吗?

上述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圣诞老人”非但跟耶稣没有半点关系,而且是属于北欧神话体系的,跟基督教根本都不是一个体系,更甚者,他所在的人民属于基督教眼中的异教徒,是基督教致力于消灭、惩罚的对象,即使是异教徒中的圣人,在基督教里也是要坠入炼狱受折磨的。如果早期基督教徒们知道现在耶诞节被和这么一个异教徒的偶像紧密联系在一起,估计要气得纷纷同他们的偶像耶稣一样复活过来。

那么,这位在耶诞节抢了耶稣风头的老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在北欧神话中,有一位司职智慧、艺术、诗词、战争的奥丁神,传说他会在寒冬时节、冰天雪地的时候驾驶他的骏马驰骋于天涯海角,惩恶扬善,分发礼物。在北欧,人们至今仍然庆祝这样一个在冬天分发礼物的日子,而这个日子往往并不是我们通常所知的“圣诞节”12月25日,比如在荷兰就是12月5日。

把这个“冬天礼物节”和耶稣诞生的日子联系在一起,是在欧洲移民来到北美大地时之后完成的。这一传说和习俗被北欧移民带到了美国,又因为商人的参与和炒作而发扬光大。之后美国媒体和文化的巨大影响力又把这一形象辐射到全世界。今天,美国的圣诞节已经变成了疯狂购物季,许多人批评这一节日过于商业化和物质化,已经忘却了本来应有的宗教感和家庭感。不过,在中国圣诞节基本还是年轻人出去疯玩的日子,中国最大的疯狂购物季还是在准备过中国年、采办年货的时候。

与圣诞老人相关的形象,比如冰雪、雪橇、麋鹿、冷杉等等,是来自北欧,而 Santa Claus 这个名字据说则是来源于一位叫作 St. Nicholas 的乐于助人、仗义疏财的主教。St. Nicholas 省去“ni”这个音的话,便和 Santa Claus 发音几乎完全一样了。

在《魔兽世界》里也有一个类似的节日,在这个节日里,人们互相帮助、赠送礼物,这个节日叫做“冬幕节”;这个节日也有一位笑呵呵的老人,他叫做“冬天爷爷”。简简单单,纯真美好。其实,剥离了宗教意味,还原本来的单纯,反而会让这个节日更加欢乐吧。

祝大家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