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的功劳,一直以来都记在邓的头上,其实赵功不可没。

邓本身对经济并不了解。陈云是主持经济工作多年的老人,他的观点是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一直没有变过。在极左时代,他的这种观点是较为开明、宽松的;在改革开放时代,这种观点就显得有点保守。邓本身不懂经济,但他的条条框框较少,别人说的有道理的话,他就赞同。开始邓很尊重陈云的意见,后来赵管经济工作,邓也一直很支持赵。

赵一直是管经济工作的,在地方上就是搞经济,进中央当总理还是抓经济,接任胡当总书记之后仍是抓经济为主。赵一直思考如何适应中国国情改革经济,使百姓能真正得到好处,同时为了获得老人的支持,减少改革的阻力,还要努力在社会主义框架内找到理论根据。因此“经济效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等提法,都是赵提出,获得邓的赞同的。

当时我们学政治时,觉得这些说法迂腐,殊不知赵为了让这些说法得以通过,实是煞费苦心,稍不小心,就可能被人用左的思想否定改革开放,回到文革做法,回到大跃进搞群众运动的作法。我们现在觉得回到文革不可思议,但在那时候,确实存在这样的风险。有一些人一直蠢蠢欲动,时刻等待着抓住把柄,浑水摸鱼,自己从中取利。赵的说法,表面上说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实际是借四项基本原则保改革开放,苦心孤诣,委曲求全。

改革开放的最初十年,总设计师不是邓,而是赵。

在赵的苦心经营之下,改革开放前十年取得了很大的成绩。那十年是最艰苦的,打开局面、破冰的十年,还要还文革及之前历次运动欠下的账。在那种艰难的条件下,取得了这样的成绩是非常可观的,而且老百姓确实从改革中得到了实惠。

89年之后,形势陷入了低谷,直到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之后,才又恢复过来。然而之后改革开放的受益者是否还是普通百姓,恐怕并不那么确定。

现在讲改革开放,往往从十一届三中全会直接跳到邓小平南巡讲话,头十年就一笔带过。赵提出的许多说法成为了邓小平理论的一部分,赵本人的名字却似乎在历史上消失了。